秋叶之殇 ▏天山丑牛看世界

文、图 / 王振忠




在我的感觉里，
在北方，
一年二十四节气，
立秋的性格最为鲜明。原本很热的温度，
很湿的空气，
连天的阴雨，
立秋之后，
就像踩了刹车闸，
嘎然之间，
凉风吹起来了，
天晴朗了，
天不很热了，
身上也渐渐干爽了。

有别于血肉之躯，
树木的变化要迟钝些。

但是，
人们会看到，
原本满树葱翠的树叶中，
会有一片，两片黄叶飘落，
且随着时光的推移，
会渐渐地多起来，
就像过了40岁的人，
满头黑发中，
会渐生渐多白发一样，
一切都在悄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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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像一只蜕变着的蝴蝶，
原本都是绿色，
万木一色的绿，
就像是尚未蝶变的青虫，
都是一样的朴素无奇。

她们顺从天意，
蜕变，
蜕变，
在时光的孵化器里，
她们脱去万叶一色的绿，
变成华贵的黄，
热烈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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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用颜色，
显示着寒霜的进逼，
标记着秋意的淡浓。

秋叶又像一只沙漏中的沙子，
掉落，
掉落，
隐约的“滴答”声中，
你会听到，
生命的抗争，
你会看到，
时间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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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这种说辞位面轻佻。
实际上，
秋叶掉落应该是个痛苦的过程。

你仔细看过掉落的彩叶吗？
无论是黄的，
紫的，
橘红的，
还是深红的，
无一例外，
她们的血脉都显露贲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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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我们人类，
经历一场难以忍受的劫难，
就是这样，
血液汹涌，
血管暴起，
心肺紧缩，
肝胆欲裂。

想那秋叶，
蜕变的过程，
虽不见刀砍斧斫，
刨心剜胆，
粉身碎骨的残酷，
却必定有
寒侵霜打，
千锤百炼，
抽筋换血，
凤凰涅槃般的痛苦！

秋叶无论变成黄色，
还是红色，
她们的叶脉都是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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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一生的记忆。
记录着她的童年、青年、壮年，
许许多多，
宝贵的知识，
有趣的故事，
和刻在心上的爱情。

那也是她对大树——母亲，
深深的依恋，
和写给家乡——
大地的赞美诗。

秋叶如花，
甚至比花更浓艳，
更美丽。

为何秋叶在生命即将走向终点，
还会有如此瑰丽的展示，
曾让我久久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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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景点、公园，
见到穿着不是大红，
就是大绿的，
多是大妈大婶们，
而青年人倒是穿着朴素的多时，
我好像是明白了点什么。

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因为平庸的自怜、
懦弱的哀戚、
多余的虚荣，
不会是秋叶的心思！
于是，

我想起了夕阳西下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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