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振忠 于 2023-9-16 00:20 编辑
图/ 王振忠
文/王振忠、笃祥
我的窗外长着一棵杏树。 自我搬来居住， 她就站在那儿， 在微风里摇曳着翠绿可爱的枝叶， 向我露出欢迎的微笑。 她不到一层楼高， 不直溜， 向我的窗户倾斜着， 有几支枝叶抵在我的窗玻璃上。
有风时， 这枝叶就在我的窗户上拂来拂去， 发出轻微的声响， 像是在向我招呼， 想进屋与我茶叙摆摆龙门阵。 这树长的茂盛， 枝干均匀地分开着， 四面看， 不疏也不挤， 像一个长幼有序的家庭， 和谐地生活着。
她的叶很漂亮， 卵圆形， 像一颗颗心。 至今， 她陪伴着我已经5年有余。 看着她长大， 看着她春天里开出一树花朵， 花朵谢了， 又萌出一颗颗杏果。 秋天， 我在往身上一件件加衣服时， 她却一片片地脱掉叶子， 最后只落下瘦骨嶙峋的枝条。
她遭过大难， 3年前， 邻居在砍伐一棵挡光的柳树时， 倒下的树干砸在她的身上， 把她最粗的一枝压断， 虽未伤及性命， 却失了圆润， 逊了风姿。 她每年都结出许多杏子来。 杏子很大， 黄黄的， 明晃晃的挂在枝头， 引逗着我的馋涎。
我把这些杏子摘下来， 竟有半筐子。 后来， 我发现有一只老鼠， 经常到树上寻索成熟的杏子。 在我摘光了果实的树上， 我看到了它的失望。 我才明白， 这树上的果实并不完全属于我， 于是， 我再也没动过那树上的果。
人有生老病死， 树也一样。 杏树特别爱生病， 我想， 她应该是树中的林妹妹吧？！ 每年的夏中或夏末， 杏树总要有几支树枝上的叶被红蜘蛛吃光， 今年更甚， 不知是得了什么病， 好几条枝条干枯了， 萎黄的叶子蜷缩耷拉着， 失了生命的样子。 而杏树下的冬青和旁边的槐树 从未得过什么病， 始终绿意盎然地茁壮着。
传染疾病的应该是麻雀。 因为在杏子快要熟了的时候， 总见麻雀在树上跳跃。 麻雀是作风开放的流浪子， 他们浪荡在滚滚红尘里， 到处寻花问柳， 不知道在哪儿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留情”杏树时， 也把疾病传染给了她。 这些病发展的极快， 几天前看着仅仅是几片叶几支枝， 几天后看着就是一片光秃， 仅余几片叶在枝头飘摇， 像是战场上飘扬的战旗， 昭告着生命的不屈。 我不明白杏树为何爱得病， 是她生长果实 ——发甜？ 是她枝叶有致 ——美丽？ 是她性格温良 ——软弱？
总之， 在盎然的冬青树群和挺拔的槐树衬托下， 杏树的命运显得那么悲惨。 虽然我和她相隔着一层玻璃， 但我能感受到她的感受。 她被大树压折时， 我感到了断腰折臂的剧痛； 她被蛛网层层包裹时， 我感到了窒息撕裂的袭击； 她被枯萎病折磨时， 我感到了生命剥离的撕裂。 每到寒霜来临之前， 杏树已被折磨成“光杆司令”， 似乎已经丧失了生命迹象， 我的心也沉沦在一片沼泽中。
然而， 每到春天， 唤起生命的风吹来时， 杏树竟又开出满树的花朵， 发出翠绿饱满的叶芽。 杏树生生不死的样子， 让我这古稀老人不免遐想： 在大自然的生命轮回里， 如果我像杏树那样该有多好！
老友笃祥先生有读后感，现转录于下：
一篇文笔优美感情细腻的文章， 令人感动。 一位年过古稀之人， 己算是饱经世事苍桑， 应该是知天命、耳顺、不逾矩了。 但还能对一棵树的冷暖苦乐感同身受， 寄予深切的同情和关爱， 足见其童心未泯， 以及灵魂中"生命当永远生生不息"这种积极心态的强盛。
我赞同你的观点： 生命就当生生不息！ 作为个体当自強； 作为群体则一定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人无信不立， 人无信念也不立。 愿你的杏树 年年风霜年年醉， 年年硕果满枝头。 因为， 春风年年会有， 它是"信"树， 不会爽约的。 读王振忠先生美篇《病树》有感 笃祥2023/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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