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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萍:现在年轻人要多大智慧才能做出正确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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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萍:现在年轻人要多大智慧才能做出正确选择?

发表于 2023-12-16 00:02:39 只看大图 阅读模式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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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萍的书名多是她自己起的,第一本叫《日子》,新书叫《聊聊》。在主持人中,倪萍的确适合聊聊,她几乎可以跟所有人坦诚相见。有这等本事,因为她有一个特别的人生导师,姥姥。

倪萍的第二本书就是《姥姥语录》,她曾在《南方周末》上开专栏写姥姥,其中有两篇姥姥语录。姥姥说:“人的两条腿不能走得太快,太快了魂儿跟不上。没有魂儿的人就常做错事、傻事。”

倪萍大概是听了姥姥的话,每一本书,读者都不难从中看到倪萍真实的灵魂,包括欢乐、悲伤和醒悟。

倪萍的新书《聊聊》是这三年聊天聊出来的,她与16位女性掏心掏肺、动情动理地聊成了这么一本书。这些女性原本指望作为成功者的倪萍给她们“人间指南”,但是倪萍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成功者。在她第一本书《日子》的开篇,她就说过,自己只是一个幸运者。在《聊聊》里头,倪萍更是坦率地说,“有多少人就有多少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我这一路跌跌撞撞,不知摔了多少跟头,也常常不知所措,有时候还鼻青脸肿。大家看到的只是我爬起来以后、整理完头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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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倪萍在北京接受南方周末采访。南瓜视业供图

以下是倪萍的讲述。

《聊聊》:年轻的心也需要梳理

《聊聊》这本书开始得很偶然,很有意思。疫情期间,我在家里待着挺恐慌的,但又不敢出门。当时有几个同事老出去聚会,还问我的助手小倩:“能约倪萍老师出来吗?”——她们想听我聊聊“我是怎么成功的”。

我说,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成功?我那些失败的事、摔跟头的事你们都不知道,我要是聊了你们也肯定特别失望。

这些孩子最年轻的二十七八,大多三四十岁了。她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生活满地鸡毛,给出了一堆的问题,好像都快“过不去”了。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乍一听好像不一样,但其实还挺“一样”的,我也会有这样的困惑。

我说,聊聊吧。

没想到,出版社一下给我找了一大堆人,并且提议“凑”成一本书。我当即断定,肯定没人看。现在的人眼睛都太“硬”,得特别血呲呼啦才有吸引力,如果仅仅是说“婚姻不幸福”“孩子不听话”“父母不理解我”这些话题,真的没人听、没人看。

但我答应的事,还是得认真做下去。

过去两年,只要小区不封,我就和她们见面聊一聊,完全做一个倾听者。对每个人,我就是用最笨办法,做足功课——了解她们为什么会这样,然后回去思索,给出一个比较好的问题方案。等于是我的老本行了。

最开始写的时候,我给自己规定了好多“千万不要”:第一,千万不要鸡汤;第二,千万不要教育别人;第三,千万不要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但我还是难免犯错。等我写完,回过头看,我觉得自己还是给别人指点太多。但出版社没有给我改的机会。

现在想想,我唯一能够原谅自己的是,我把这些肯跟我交心的孩子、姐姐妹妹,都当做闺蜜。既然人家能跟我说实话,我为什么不可以说说心里话?这些话里当然有鸡汤,因为我真不相信,有人就愿意一直生活在阴霾里。

我原来以为我的生活是一地鸡毛,没想到她们比我“鸡飞狗跳”多了。无论是谁,无论从事什么职业,只要走向社会,就会开始系“疙瘩”,而且越系越多。比如,当感情到了一定的份上,可能就会遇到障碍。大家都一样,都是一地鸡毛,大概这就是生活的真实,人生的真相。当我意识到这点后,所有的问题都一下子捋顺了,人生不应该有那么多纠结,不应该有那么多不应该,无论怎么样都是可以允许发生的,那活得就会超脱一点。

当然,我是到了这个年龄,经历过很多艰难的事,再回头看才会觉得这真的不是什么事儿。但在她们这个年龄,那都是事儿。正因为这样,我觉得年轻的心也需要梳理。

有时候来找我的女孩很痛苦,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这种痛苦到底来自哪儿,原因是什么。她们就通过我来印证自己的决定对不对。我虽然说的不一定是对的,可是人是需要有这种交流的。

以前,我和二三十岁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沟通的渠道,我觉得她们什么都想得开。但是真正接触下来,我发现其实都是表面。表面上她们敢于选择,敢于“卷”。但不是的。她们内心还是很挣扎的。

“卷”都是表面,是无奈,是没找到出路。现在想一想,她们的处境比我年轻的时候要艰难得多。

我年轻的那个年代,不是东就是西。现在“东西南北中,上下左右”全围绕着他们。现在年轻人要多大智慧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过去一个岗位的竞争,后面排5个人最多了。现在一个岗位,后面5000个人。然后,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去竞争不喜欢的岗位。

现在的孩子恨不能从幼儿园就开始“卷”。可能原本父母不是“卷”的人,但因为孩子被周围邻居、同班同学“卷”,就想让他们参加百米短跑,都要成为刘翔,这日子还怎么过?所以我觉得家长和孩子之间的矛盾,比我们那个时候要严重得多。

有一次,我和写到书里的某个孩子说,你们生活在一个“怎么做都不让人吃惊”的时代。

在过去,“离婚”是一个巨大的事。对自己也是个事儿,对周围也是个事儿,对于亲戚、朋友、家里,都是天塌了的事。但在现在,这都不是事儿,都是可以被理解的,甚至是受到人们赞美的。

现在有些年轻人选择不生孩子,在我们那个年代不敢想象。我们那时候相信爱情,觉得这么美好的事物你不拥有,简直就是一个傻瓜。但现在的孩子们,把爱情分析得特别现实,她们说要拥有这短暂的时光吗?要婚姻吗?要孩子吗?问得你哑口无言,因为她有一定的道理。

当你恐惧婚姻的时候,我认为你不走进婚姻也可以。因为你没有给自己一个解释,可以不恐惧的原因是什么?有的人对生不生孩子犹豫不决,当我面对犹豫的时候,我内心真正的答案是:犹豫的事先别做。

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特别是女孩,选择不结婚,不要孩子,这不是个问题。因为现在的孩子智商都比我们那个时候高,见识也比我们那个时候广,她们的选择一定是有原因的。现在的人还有一条人生既定的路吗?现在“必需的事”已经没有了。

这次新书发布会,有三个聊过天的姑娘来了,她们都有所改变。这不是我书的力量,也不是我的本事。人就是这样,在跌跌撞撞当中,指不定哪下一撞,就一下子清醒了。

有个姑娘,她全家都向着她哥哥,她也为哥哥做了很多,但家人都拿她不当回事。她爸妈都是教师,可就是没让她上大学,本来想让她哥哥好好上,结果她哥哥都没考上。她在新书见面会的时候来了,我一看她很精神,我说怎么样?她说现在各过各的。她早就该走出来了。

我认为如果一个人的命运,可以通过一本书、一次治疗就能改变,那这不叫命运,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纠正。真正能够让命运有所改变的,最终还是要自己去悟。

现在我岁数大了,更愿意相信:无论你拥有谁,父母、爱人、孩子,真正能够让你自己从心灵上站立的,或者叫心灵上决定一件事情的,还得是你自己。

谁家不是一堆碎片的?

我是跟着我姥姥长大的,我跟我妈没有什么感情。我妈对我很严厉,我在她眼里就没有一点好。放了学我都不愿意回家,因为回家要被冷眼相待。

我洗个手绢,刚一拿大块肥皂,我妈就斜着眼说:小肥皂就不是肥皂?我就乖乖地放下大肥皂,用小肥皂洗手绢,洗的都是仇恨。

我们家那时候放一筐苹果,我哥哥拿一个好的就吃,我要拿好的,我妈说,怎么烂的不能吃吗?于是,我永远吃烂了洞、削了皮的苹果,吃半个或者吃三分之一的那种。

我后来有一整个冬天,都不吃苹果。

我是吃苹果长大的,我姥姥家有两棵大苹果树,我真是从小吃到大。但在我妈那儿住的半年,我学会了咬牙,我就不吃苹果,一直到冬天过年回姥姥家再吃。

这些事在小孩心里没有人疏导,挺难受的。

17岁那年山东艺术学院招生,我的老师告诉我说:你再等等。中央戏剧学院、电影学院马上也会来招生的。我一天都不能等,我都先考,哪能学,我哪先走。我考上山东艺术学院后,我恨不能明天就走。

后来我挣钱了,我也觉得我妈不容易。开始给我们家安电话,买电视机,给我妈钱,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才逐渐地好一点了。

前几年过年的时候,那会我已经是60岁了,才第一次跟我妈睡在一张床上。而且我跟我妈从没有拥抱过,也没躺在我妈怀里。那天晚上我妈老早就把我的被子铺到她那张大床上了,老太太很硬核,也不说。我一想,我的妈,让我睡这儿一晚上?怎么睡?

然后,我使劲拖着到了晚上11点,我妈一遍遍地问我:还不睡?我说:对,还有工作,不睡。我想我妈睡了我再睡。结果那一晚上躺在那儿,我妈无数次地就给我往上扯被子。我一点都不感动,我生怕我妈知道我醒了,跟我说一些类似“过去对你是太严了”或者跟我有点道歉意思的话。我特别怕她说过去,我会忍不住地、心情复杂地大哭,收不住。

后来,我知道我想多了,我妈不会跟我道歉。

我也很感谢她,我的坚强、我的咬牙、我的勇敢、我的能受委屈,都是因为她。

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叫我做饭。她说:“你晚上煮面条”,扔下一把钥匙就走了。我当时6岁,什么都不会。煮面条,怎么煮,她也不说。花2毛钱去买挂面回来,凉水就把面条下锅了,面条煮成了糊。晚上回来,我妈说挺好吃的,下次就会了。我就是这么学会做饭的,都是被我妈逼的。我一想,我妈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说不好吃,有时候馒头没蒸熟,她也不嫌弃,只是说黑面馒头蒸15分钟不够,这里边加了玉米面,一定要再加5分钟或者7分钟。

我妈给我姥姥、哥哥每天煎鸡蛋吃,我就用(剩下的)油锅撕点白菜煮煮。我哥喝牛奶,我妈用瓷罐,把牛奶倒点水涮一涮给我喝。可我姥姥就说,你妈是不是连涮的水都没得喝?我说对。姥姥说,那不就是,你妈没办法,你哥咳嗽,你妈自己也没喝,不是说不舍得给你,是没有。

姥姥这种道理特别化解我。但是小孩的心里还是记仇。寒暑假我回到姥姥那儿,除了快乐地玩、吃、喝以外,主要的任务就是倾诉我妈的这些罪行。我在青岛能咬着牙,一滴眼泪都不掉。我所有的眼泪都留到我姥姥那儿,哭着鼻子把所有的事都得说一遍。我姥姥都是先听听,有时候也跟着我哭。

有一天我姥姥就说,你看,家里的镜子是你妈结婚时的镜子,你小的时候,够不着镜子,梳头胡梳,有时候后面就拉一撮头发,你妈为了你把镜子腿都锯掉。

锯下来的木块,我妈都没扔,放在那,等我长高,然后再一点点钉回去。我姥姥就举这个例子,说你妈能舍得把镜子腿都锯掉了,再一块块钉回去,就为了让你能合适照镜子,梳条辫子。这些话很打动我。

我妈是个管理着几千人工厂的生产厂长兼总会计。她走路都没有慢慢走的,都是吃着大葱就着馒头下车间了,中午都在车间。下班回到家,给什么饭就咵咵吃,吃完了就开始做账。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女强人,根本没有那么细的心照顾孩子的情绪。她跟我父亲又离婚了,一人管着这两个孩子。

我妈那时候36块钱工资,每个月给我姥姥家寄5块钱。还要捎各种粉丝、粉条、肥皂、洗衣粉……我现在想一想,真是没一样值钱,可都是我姥姥特别需要的。冬天,我妈他们工厂发线手套,我妈都攒起来给我姥姥捎一箩,姥姥回家拆了线,再织成围脖之类的,这么看我妈还很孝顺。

我是个感应的孩子,而且是个储存的孩子,无论温暖还是冰冷,仇恨还是爱,这些都在我心里储存着。我觉得我妈对她们家挺好的,就是唯有对我不好。

后来我很早就出名了,挣钱了,我在青岛签售《日子》,好家伙整个书店人挤得都快塌了,老板都倒地上了。我妈去看了以后都很震惊,不知道她闺女这么受欢迎。我妈回家依然没有表扬过我一句,她内心太硬核了。

后来我妈就跟着我到北京,住了十几年。2022年阳了,她的眼睛本来就有青光眼,阳了之后就看不清楚了,可能只能看到一点光亮。我只要坐在她身边,手一搭在那,她的两只手就到处摸,有的时候她摸着我,眼泪哗哗地流,我也就摸她,这是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每个人的生活就是,你家打碎了盘子,我家打碎了碗,你家打碎了缸,我家打碎了勺子而已,谁家不是一堆碎片的?

那些人,那些事

我做过一个节目叫《聊天》,季羡林先生之前根本就不上电视,但接受了我的邀请。他的四五本书,我都看得特别仔细,聊起来自然就有话。

我回去之后,给姥姥念季羡林的书。我姥姥没文化,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躺在床上给她念书。有一篇《赋得永久的悔》,季老在文章里说,如果再有一辈子,他愿意就守着他母亲,不离开,他要这些学问有什么用?他母亲去世,棺材停在家里他才回来,而且他母亲走的时候才四十多岁,就依在门框那等着他回来。我念这些的时候,姥姥都掉了眼泪。

姥姥说,我要学习也能留学。慢慢地我又把姥姥这话传给季老。

有次去南开大学遇见季老,冬天里他穿了4件衣服,毛衣、绒衣、衬衣、外衣,跟稻草人似的站在那儿,胳膊硬得掰不过来。

回来我跟我姥姥说,季老穿着都没有一件软软的衣服。这么大岁数,就那么跟个稻草人似的。姥姥叫我去买丝绵,用手给季老缝了一件藏蓝色的团花棉袄。季老后来参加活动都穿着,软软的。

那个时候季老愿意吃山东的咸菜疙瘩。我姥姥那时候还能做饭,就把咸菜疙瘩切成丝,拿葱炒一炒,还蒸大的粗面馒头,我经常给季老去送。

姥姥眼里崇尚认字的人,在她心里最高级别就是写书的人。能够认字写书,这都是天下最好的孩子,最好的人。

那时候看莫言老师,姥姥说:我们村里有的是这种长相的人,小眼睛、穿件脏乎乎的毛衣。我给姥姥念,莫言当时写作就为了能吃上一顿饺子。姥姥就老问,这莫言在哪?

姥姥这里边打听的人多了,迟子建、铁凝,还有张洁老师,我就给她念过张洁老师《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

后来我写《日子》,姥姥说你这么整天起早贪黑地写,这能挣多少钱?我说这本书22块钱。我姥姥琢磨,后来跟家里人说,真是不划算,起早贪黑挣22块钱。

姥姥不知道是一本书卖22块钱。

眼前有座山,很想爬上去看一看

疫情期间我很绝望,因为不知道未来是什么,就开始画油画,浓烈的色彩挺能让我宣泄的。我没系统学过,但我有很多油画的书,就开始看。无知者无畏,一画出来还有点模样,挺像样的,信心大增。人就是不见得你有多大能力,但只要坚持不放弃,就会走到一个你自己认为可以的地方。

我是想到了就会去做,敢于实践,老说知行合一,我真属于这样。很多路都是自己胡走八走走出来的,就跟写作一样。

成为好的写作者,首先还是要勇敢,敢于拿起笔,这是前提。我是一个对生活感知力很强的人,所有在我眼前飘过的事儿都不大容易忘记,都储存在脑子里。

其次,因为读过一些书,因为崇尚一些作家,于是心里就有一个愿望。看那些大作家写的东西,再看我写的东西,我就很失去信心。你看人家语言写得多好,这样的语言我一句都没有。这种想法始终勾着我,让我阅读更多好的书。越觉得自己不行,就越觉得自己可以试试。

因为眼前有座山,于是很想爬上去看一看。

我觉得我可以写作,是因为现在社会对“写作”这两个字(的定义)太宽泛了。只要有真情实感,只要写得让人能看下去,这就是好作者。

世界读书日那天,中央台请来了麦家老师和苏童老师,还有我们台的主持人王嘉宁,我们一起录制节目。说到马尔克斯的时候,好多人说他的长篇读不下去,我说我可以读他的一些短篇,像《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还有《苦妓回忆录》都非常好看,而且通过短篇,再读马尔克斯的长篇,就会觉得非常喜欢。然后麦家老师的表情是震惊的。从舞台下来我问他,我说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些都是不读书的人吧?

但现在,演员、主持人,跟从前也不一样了。我们台的主持人不读书,就会连基本的工作都干不下去。

你读过书和没读过书,在屏幕上说出的话是不一样的。而且谁都知道,读书就是给自己涂脂抹粉,装扮,这是很有力量的。

主持人是一条河,在台上哪怕只是拿出来一杯水,这一杯水也应该是饱满的。如果说你肚子里只有一杯水,在台上倒完这杯,突然发现还需要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肚子里的水来自哪儿?来自读书的日常积累。确实要一生都在学习。我到了这个年龄,我都觉得年轻时候都干吗去了?读的书太少了,很多好书没有享受过。

这个世界的见识不光是说能走多少路,能见识多少人。书可以让你见识不同地域、不同世纪的人,都可以去见。有了这些见识,活得才算精彩,不然就太干瘪了,活得太可惜,因为生命不可能再有了。

南方周末特约撰稿 夏辰
来源: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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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azx2023 发表于 2023-12-16 00:37:15 显示全部楼层
所有的
被重男轻女的家庭折磨过的人
看了倪萍的成长经历
都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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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azx2023 发表于 2023-12-17 00:09:38 显示全部楼层
倪萍姐姐
好像孔融哦
记得孔融四岁让梨
倪萍姐姐把大苹果让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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